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嫉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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嫉妒

窗外暴雨傾盆, 雨珠拍打落地窗織成雨簾,綿綿雨水無窮無盡。

玄關處氣溫驟升,一男一女緊緊相擁, 互相抒發一周的想念。

兩人呼吸相交, 溫涼的唇瓣含住柔軟的嘴唇, 漸漸陷入,周身裹挾著冷冽的濕氣, 溫書渝的衣服沾染上他的味道。

吻著她清甜的唇,江淮序忘記了分寸,直至懷中的女人掙紮著推他。

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她, 稍稍喘氣的時間,江淮序抱著溫書渝的腰, 放在了玄關櫃上,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。

炙熱的呼吸交纏, 本就悶熱、稀薄的空氣被消耗殆盡。

溫書渝受不住江淮序深邃不加以隱藏情欲的眼神, 微微偏頭望著窗外蜿蜒曲折的雨線。

一條又一條,綿延不絕。

明知道她臉皮薄, 一個吻臉紅到了耳根,偏偏江淮序還要問出來,“魚魚, 怎麽了?不想看我啊?”

喉嚨深處溢出笑意。

溫書渝努了努嘴,“是, 不想看你, 討厭你。”

江淮序抵著她的額頭, 左右搖晃, 跟著她的眼睛走,讓她無處可逃, “怎麽辦?我想看你。”

問題實在不好回頭,溫書渝轉移話題,“你吃飯了嗎?”

萬能的岔開話題公式。

同時用餘光偷看他的臉,硬朗的輪廓間染上溫潤,蘆葦般茂盛的睫毛下,眼底生出淡淡烏青。

是趕t著回來嗎?

“沒有,好餓。”江淮序頭埋在溫書渝的肩窩處,柔軟的頭發貼著她。

溫書渝手撐在櫃子上,“你怎麽突然回來了?事情解決了嗎?”

江淮序直起身,目光灼灼盯著她,“因為,我想你就回來了。”

盯了20多年,怎麽都看不夠。

說完話,背過身打了一個噴嚏,“阿嚏。”

隨手抽出一張紙,鼻子癢,並未在意。

溫書渝看看他身上濕漉漉的衣服,回來到現在沒換,從玄關櫃上蹦下來,拉著他的手腕,走進主臥。

“你換衣服吧,我出去。”

江淮序反手拽住她,“我換衣服,你為什麽要出去啊?”

眼裏閃過意味深長的笑。

“男女有別。”溫書渝迅速回答。

江淮序嘴角漾出一絲清淺的笑,“親你的時候,怎麽沒有男女有別了。”

“是你偷親我,我又沒同意。”溫書渝推著他,衣服一股腦塞進他的手裏,“你快換衣服吧,小心感冒,把你趕出家門。”

江淮序:“好,我聽老婆的話。”

浴室臟衣籃裏放著幾件他的襯衫,想也知道怎麽回事,總不可能是他瞬移回來穿的。

洗完澡,江淮序用吹風機吹幹頭發,又打了幾個噴嚏。

暖黃的燈光柔軟溫暖,照在溫書渝的身上,外面驟雨初歇,變成淅淅瀝瀝的小雨,滴答滴答落在屋檐下,是大自然的交響樂。

餐桌上布了幾道菜,溫書渝正擺放碗筷,看到他出來,笑著說:“阿姨做的菜,還剩一些,湊合吃吧。”

江淮序長腿一邁,手指敲在她的腦袋,“說話這麽客氣。”

“那你餓死吧。”溫書渝回拍他一下。

這個說話語氣,才是正確的感覺,“餓死你就守寡了。”

溫書渝秀氣的眉毛上揚,“那我就再找一個,比你高、比你帥的、比你身材好的。”

江淮序拉開凳子,“不準,你的老公,這輩子、下輩子、下下輩子、下下下輩子都只能是我。”

漂亮的黑眸像星辰一樣,說著不亞於誓言的話。

溫書渝搓了搓胳膊,“哦,聽著怪嚇人的。”

生生世世和江淮序綁定在一起。

暴雨掃除了南城的燥熱,夜晚溫度下降,溫書渝鉆到江淮序懷裏,抱著他睡覺。

只是今天不同往日,隔著衣服,皮膚滾燙,溫書渝陡然蘇醒。

手掌上擡,摸摸他的額頭,好燙手啊,看樣子是發燒了。

溫書渝連忙摁開床頭燈,下床去藥箱裏,找到額溫槍,屏幕顯示39攝氏度。

又找來水銀溫度計夾在腋下,五分鐘後,同樣顯示39攝氏度。

這樣他人都沒醒。

因為想見她,冒著大雨從港城回到南城。

何必呢?又不是見不到。

好在江淮序心細,家裏常備退燒、咳嗽藥,她看了下生產日期,在保質期內。

溫書渝倒出幾顆退燒藥,喊醒江淮序,“江淮序,醒醒,起來吃藥。”

“好。”江淮序意識混沌,殘留一絲清醒,溫書渝扶著他坐起來,將藥吞下。

根本不需要嘴對嘴餵,也能吃下去。

溫書渝摸摸嘴唇,她都做好了準備。

真的是,腦殘電視劇看多了。

溫書渝收拾好床頭的玻璃杯和藥瓶,瞄了一眼床上的男人,安穩睡著,但嘴巴裏不知道在說什麽。

高燒不退,額頭上冰涼的退燒貼跟著變燙了,退燒藥不能一直吃,只能物理降溫。

溫書渝去浴室,準備拿一條溫毛巾給他擦身體。

輕輕地解開他的睡衣紐扣,露出精瘦的身體,溫書渝不由地咽了咽口水,自我洗腦,她是在幫他降溫。

不是第一次見,每次都要感嘆,腹肌線條性感而緊致。

毛巾擰的半幹,從脖子向下擦,到下半身,溫書渝犯了難,怎麽辦啊?

擦還是不擦?

突然,靜謐的房間裏,出現一道沙啞的男聲,“魚魚。”

“啊。”

沒有回應,剛剛的聲音太小,溫書渝當是錯覺。

只是,江淮序又喊了她,“魚魚。”

“你為什麽對我這麽不公平,總是推開我,我好嫉妒陸雲恒。”

溫書渝聽不清他的囈語,只聽見江淮序喊了她的名字。

後面很長一句,好似聽到了陸雲恒的名字。

難道,他喜歡的是陸雲恒?

很快溫書渝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,不可能,那他提陸雲恒幹嘛呢?

床上的男人略微動了一下,溫書渝的手抖了一瞬,擡眸看向床上的男人,恢覆正常。

溫書渝繼續她的擦拭,動作輕柔,輕得一點也不像她。

倏忽間,江淮序睜開眼睛,拽住了她的手腕。

“魚魚,你在幹嘛?”

由於生病,嗓音嘶啞,帶著砂礫感,增添了一絲性感。

原來他的敏感點在那裏啊。

左腹是他的軟肋啊,還以為他百毒不侵呢。

江淮序手撐著被單,掙紮坐起來。

“在給你物理降溫。”溫書渝用手背摸摸她的額頭,“你感覺怎麽樣?”

她的眼裏布滿紅血絲,一直沒睡。

“好多了。”江淮序重重吞咽了口水,嗓子像被刀片劃過,幹幹的,又疼又癢。

眼神一瞥床頭擺著玻璃杯和藥瓶,還有用過的退燒貼、搭在盆子上的毛巾。

小時候他肺炎感染,溫書渝也這樣守過他。

時光久遠,細節已記不清,但當時溫書渝焦急的神情,他永遠不會忘,比溫母和江母更擔憂。

寸步不離地守著他,只是後來,怎麽變了呢,他一直不明白。

“你快睡吧,我沒事了。”江淮序瞄了一眼手機,淩晨兩點,溫書渝哈欠連天,強撐做這一切。

溫書渝沒有答話,摸摸他的額頭,讓他量一□□溫。

江淮序接過溫度計,像一個聽話的孩子塞在腋下。

體溫恢覆到37攝氏度,溫書渝放下心來,“我睡了。”

她這麽擔心,因為江淮序上次肺炎很嚴重,他自己記不得了。

另一個深層次的原因,她自己都不願承認,江淮序真的悄無聲息走進她的心裏了。

江淮序從後面擁住她,下巴擱在她的背上。

溫書渝心裏一頓,江淮序拍拍她的肩膀,輕聲哄她睡覺。

這種親密的姿勢,熱戀中的情侶未必如此。

在這種昏昏沈沈中,溫書渝闔上了眼睛。

鬧鐘未響,溫書渝睡到晌午方才起來,猛的一下坐起來,“遲到了,遲到了。”

捶捶自己的腦袋,今天沒有安排。

江淮序在餐桌辦公,耳朵裏戴著藍牙耳機,不知道和誰打電話,電腦上打開了一個表格。

在他打完電話後,溫書渝走過去背靠桌子,“你說你趕回來幹嘛?”

江淮序摘下耳機,拉住她的手,桃花眼深沈,“你說案子困難,我可能幫不了你什麽,但我想在你煩的時候,在你身邊,遞一杯水、陪你說說話,如此也好。”

“你的事,不分大小,在我這都是第一位的。”

眼角眉梢都染上寵溺的笑意。

溫書渝轉移視線,“江淮序,你是不是悄悄去進修了如何哄老婆開心?”

不然,怎麽這麽會啊。

緊急關頭發生危險趕到她身邊,這種無意的話也會上心,在她遇到困難時,想陪在她身邊。

無論事情大小。

“穿鞋子好吧,你這個習慣啊。”江淮序搖頭嘆息,去臥室裏拿拖鞋。

他買的情侶款,一藍一粉。

真般配。

溫書渝踏上拖鞋,擔憂道:“那你們的訂單呢?會受影響嗎?”

他不想江淮序因為她影響了工作,不想江淮序輸了和江父的賭約。

她想看江淮序開心,做自己想做的事。

江淮序寬慰她,“不會,放心吧,簽了合同,合同還是程律師親自過目的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溫書渝仰起頭,對著他笑,“等著江總掙大錢養我。”

江淮序:“好,養成美麗的仙女魚。”

他這張嘴,可真會說話。

天空籠罩一層灰蒙蒙的雲層,

餐桌變成了臨時的辦公場所,兩個人各自忙自己的工作。

左側放著厚厚的一沓檔案資料,溫書渝的電腦裏還有好多pdf,每個人的證詞都不一樣,時間過去那麽久,再去求證真假和細節,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
有些字跡,需要認真辨別,方能看懂寫的是什麽。

“好難啊,又卡住了。”溫書渝揉了揉頭發,趴在餐桌上。

江淮序露出清淺的笑,將她炸毛的頭發撫平,“那就休息一會,玩會兒游戲。”

整個下午,溫書渝一擡頭就能看到江淮序,好像回到以前一起做作業的時候。

遇到難題,可以互相討論,時不時聊兩句。

最重要的,如他所說,陪伴在身邊。

接受她的負面情緒,排解她的煩悶。

人生難得是陪伴,更難的是一直陪伴。t

“叮咚。”江淮序去玄關,可視對講裏顯現出兩個熟悉的身影。

溫書渝問:“是誰啊?”孟蔓和程羨之怎麽會來?

江淮序:“孟律師和程律師。”

“我白來了,我們不是來當電燈泡的。”

孟蔓看到江淮序呆住了兩秒,魚魚和她說還有幾天才回,拿出厚厚的一疊資料,“差點忘了,是給你送資料的,江檢察官寄到公司了。”

江淮序彎下腰輕點鼠標保存資料,禮貌微笑,“來了就一起吃飯吧,我來做。”

來者皆是客。

“我去幫忙。”程羨之挽起衣袖,跟在江淮序身後進了廚房。

“做什麽菜呢?”

“看看有什麽菜。”

兩個人有商有量探討起來,甚至開始分工。

留下兩個女生在原地不明所以,溫書渝攤開手臂,表示她也不知道,程羨之和江淮序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?

辣椒帶來的友誼嗎?

男人的關系也挺奇奇怪怪的。

很快餐桌擺滿了兩位大廚的傑作,溫書渝從酒櫃裏拿出一瓶葡萄酒。

程羨之碰了下杯,“江總,恭喜,事業家庭雙豐收啊。”

江淮序回碰,“謝謝,程律師也會的。”

全程溫書渝和孟蔓在吃菜喝酒,現在這個環境,男生做飯也不賴。

送走二位客人,江淮序收拾殘局。

等他出來後,看到溫書渝躺在沙發上,兩頰緋紅,眼神迷離,明顯喝多了。

不難怪,一瓶酒她喝了三分之一,江淮序摸摸她的臉,“難受嗎?”

溫書渝倏然笑了一下,拉著江淮序的衣袖,欺身翻坐在他的腿上,將他壓在沙發上。

“江淮序,我要算賬了。”

嘴角露出狡黠的笑,說話輕飄飄。

江淮序舉起雙手,“想怎麽算?任你處置。”

“我要親那兒。”溫書渝指了指他的喉結。

他一時弄不清,這是算賬還是獎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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